墙头众多
缓慢修炼ing(x)
画着玩的:-D

_昂漾

搬个文,2014年写的。
电脑中没备份,在微博上找到了。
高一写的,文笔还很稚嫩,带有很多初中作文被刻意教导的影子。
终究是个矛盾的人,向往孤独,却又希望陪伴。



“滴--,滴--”,在空旷的舱宇中缓缓回荡,似是划开了粘稠的空气。
  沉眠的机器人睁开了电子眼,接附在躯体上的能量管自动收回,嘎吱扭动着僵硬的机体。
 
  机器人在阔大的舱宇中来回走动,金属制的脚掌落地之时发出了沉缓的声响,僵硬的走动到巨大舷窗边,望向窗外一成不变的宇宙旷景。
  窗外,无数恒星组成的星系缓慢旋转,像是无数个漩涡。更多的还是无边的黑暗,星系不过是点缀其上的零星。突兀的,响起一声古怪的电子合成音,像是叹息。
  机器人离开了舷窗,走向一个冷冻仓,仓里沉睡着一张不变的容颜,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,带着青涩的懵懂,却是永远不会变化的冰封。机器人微微垂下,机械的面孔无悲无喜。
 
  机器人:“再次醒来了呢,索帕,你还是睡着呢。”僵硬机械的声线,并没有人回应,诺大的舱宇只有这唯一的声响,显得空荡无比。
  它并不在意,盯着冰封下的颜容,最次开口:“我,有时也多么想,想像你一样,一睡不醒。”
  它向后退后了几步,遥遥看着冰仓:“多久了,久到我连名字都忘记了,我叫什么?大概是维娜,我所能记着的大概就只有你了,我忘掉了一切。”
 名为维娜的机器人说道:“实在是太久了,我又梦到那了,那一切显得是那么不真实,模糊,我怀疑那仅仅只是一个梦,或说我本来就在梦中。”电子音冰凉冷漠,却变得越发低沉,带上了奇怪的杂音。
  它说:“不知是多久了,一直在宇宙中,当初我们所想的你还记得吗?我不知道我现在应做什么,像是一直在前进,却不知我们所追求的到底是什么。”
  说完,便静了下来,像在发呆,又像是回忆,但仍是空荡荡,没有声息,没有回应。
 
  机器人离开冷冻仓,向后面的一排排生物舱走去,来到操作台前,观察胚胎的生长。
  绿色的营养液中,胚胎缓慢生长,如在母亲的子宫一般,有了大约的人型,维娜输入几个指令,胚胎便移入了透明的生物舱中,注满绿色的营养液,便任由它缓慢生长。周围都是巨大的生物舱,都注满了绿色的营养液,透明的液体中,浸泡着一个个男女,或说肉体,紧闭着双眼,苍白的肤色,显出几分阴森诡异。
  维娜再次输入指令,新的精子和卵子相结合,再次结成胚胎。
 
  机器人:“索帕,当年我是多么恐惧于这些肉体,感觉是自己夺去了他们的生命,现在我却能...如此做了,算不算一种进步呢?”
  机器人:“我也曾想过培养出一两个陪我,但终是在它们有意识之前放弃了,当它们真正有意识之时,我...又该如何,教导它们呢?”
  在这茫茫宇宙中啊,有的是无边的寂寞啊,如果它们真正有意识之时,感受到更多的还是痛苦吧。维娜想到,无尽的岁月啊,有的只是她一人。
 
  维娜走过一排排生物舱,仓里的都是绝佳的肉体,这些都可是最优秀的子民及他们的后代呢,不过现在都只是容器,承载思想的容器罢了。维娜走到一个生物舱前,里面的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,苍白的肤色,紧闭的双眼,漂浮的长发,全权浸在绿色的液体中。维娜将连接的两条导线接上,启动了开关。
 
  生物舱中的绿水褪去,玻璃移去,少女睁开了眼睛,走了出来。
 
  赤裸着少女身躯,维娜来到冷冻仓前,贴扶着舱面,盯着不变的颜容,许久不说话的肉体声音涩哑:“索帕,你看呢,我的肉体和你一样新鲜呢,只是我太老了,配不上这年轻的躯体了。”
  她说:“很久不使用了呢,还是更习惯于机器人的身躯,一直是冷的,而这个,是热的。正是因为这样,你厌倦了一成的不变,你畏惧于时间的永恒,所以才一睡不醒吗?你真是个懦夫。”
  仓里的少年静静睡着,冰封的颜容并不因少女的言辞而动容。
  沙哑而甜美的少女嗓音,却带上了恨意::“你为什么放弃了我们之间的诺言?你有没有想过我的绝望,怎么也叫不醒你的绝望?”
  少年依旧不语,依旧是冰封的颜容,宛如无数年前的鲜活。
  维娜突然安静下来,伏在冰冷的舱面上低低的笑道:“我还记得...便够了,说好一起探索宇宙,那我们就去吧,无尽的岁月...总是没有尽头,但终是也会达成的...说好的,便是要去做呢...”
  少年不言不语,似是聆听,又似是在沉睡。
 
  少女一步步走起,走向生物舱:“无尽的岁月啊,总是会达成的。”
  玻璃升起,绿水涌出,少女闭上了眼。静止的机器人动了起来。
 
  “我该睡了”它说,能量管附接在了躯干上,如藤萝挽住树,“无边的岁月啊...”
   它闭上了眼。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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